郭沫若的武夷茶缘

郭丽 ^{1 ， 2}        郭雅玲 ^1*

(1 福建农林大学园艺学院，福州350002  2中国农业科学院茶叶研究所，杭州 310008)

郭沫若（1892～1978年）祖籍福建宁化县，出生在川南乐山沙湾镇。原名郭开贞，乳名文豹，号尚武，沫若取自于家乡的两条河流—沫水（大渡河）和若水（雅河，又名青衣江）之名[1]。古称“嘉州”的乐山，享有“天下之山水在蜀，蜀之山水在嘉州”美誉。沙湾小镇也有“绥山毓秀、沫水钟灵”之称[2]。名山名水出佳茗，好山好水育英才。1903年，年仅11岁的郭沫若就写下了“闲酌茶溪水，临风诵我诗”的《茶溪》一绝。
1  名山秀水蕴茶情
茶乡之子郭沫若，游历过许多名茶产地，品尝过各种香茗，可谓是“知茶爱茶”。1959年2月，他陪外宾到杭州，在登孤山、六和塔和花港观鱼后，来到虎跑，他以诗纪游，这样吟到：虎去泉犹在，客来茶甚甘。名传天下二，景对水成三。饱览湖山胜，豪游意兴酣。春风吹送我，岭外又江南。
同样，在游武夷山和黄山后，郭沫若对当地的茶叶也是倍加关心，留下诗篇：武夷黄山同片碧，采茶农妇如蝴蝶。岂惜辛勤慰远人，冬日增温夏解温。
武夷山是山水石一体化，是中国古典山水美学的精粹，自然风光独树一帜，“三三秀水清如玉”九曲，与“六六奇峰翠插天”的三十六峰、九十九岩的绝妙结合，它异于一般自然山水，是以奇秀深幽为特征的巧而精的天然山水园林。武夷岩茶与武夷山堪称一体，“好山、好水、出好茶”，武夷是“茶以出名，山以茶而名“，引无数风流激情荡漾。
1962年冬郭沫若游历武夷诗云：“九曲清流绕武夷，棹歌首唱自朱熹，幽兰生谷香生径，方竹满山绿满溪。六六三三疑道语，崖崖壑壑竞仙姿，清波轻筏觞飞羽，不会题诗也会题。”当游人乘上一叶竹筏可饱览世间一绝的九曲溪，顺流而下。山沿水立，水随山转，山光水色，交相辉映。山水伴奏下，“三三秀水清如玉”的九曲溪的赞歌——《九曲棹歌》顿时合拍而起：武夷山上有仙灵，山下寒流曲曲清。欲识个中奇绝处，棹歌闲听两三声。此时此刻，沏一壶好茶，不但歌声悦耳，景色逸人，而且茶香醉人。真的是人间仙境，其乐无穷也！[FS:PAGE]
2 《孔雀胆》里说品茶
郭沫若留给后人的剧作不仅仅是《屈原》、《女神》、《王昭君》，还有话剧《孔雀胆》。在《孔雀胆》[4]中有一段戏，通过人物对白，把武夷山的传统饮茶方法介绍给了观众。对白如下：
王妃：（徐徐自靠坐起）哦，我忘记了关照你们，茶叶，你们是拿了哪一种来的？
宫女甲：（回身）我们拿的是福建生产的武夷茶呢。
王妃：对了，那就好了，国王顶喜欢喝这种茶，尤其是喝了一两杯酒之后，他特别喜欢喝很酽的茶，差不多涩得不能进口，这武夷茶的泡法你们还记得？
宫女甲：记是记得，不过还是请王妃再教一遍。
王妃：你把茶具拿来。（宫女甲转身步至亮厨前……茶壶茶杯之类甚小，杯如酒杯，壶称“苏壶”……容纳一小盘。）
王妃：在放茶之前。先要把水烧得很开，用那开水把这茶壶茶杯烫它一遍，然后再把这茶叶放入“苏壶”里面，要放大半壶光景。再用开水冲茶，冲得很满，用盖盖上，这样便有白泡冒出，接着用这开水从这“苏壶”盖上冲下去，把壶里冒出的白泡冲掉。这样茶就赶快斟了。怎样斟法，记得的吗？
宫女甲：记得的，把茶杯集中起来，提起“苏壶”，这样（提壶作手势）很快地轮流着斟，就像是在这些茶杯上划圈子。
宫女乙：我有点不大明白，为什么斟茶的时候要划圈子呢？一杯一杯慢慢斟不可以么？
王妃：那样便有先淡后浓的不同。
这段戏其实就是在演示乌龙茶的冲泡方法，选用很酽的茶——武夷茶，滋味酽厚及武夷岩茶之上品，其中的“苏壶”即为紫砂壶。通过王妃与宫女的对白，折射如何泡茶和品茶的思想，其间有温壶烫杯，置茶冲泡，短时浸润即可出茶。采用“悬壶高冲”技法，将沸水注入茶壶内至壶口，让茶汤表层泡沫逸出，用壶盖轻轻刮沫，通常美誉为“春风拂面”，而后加壶盖，再用沸水淋洗壶身表面，此谓“孟臣沐霖”。再来就是斟茶的方法，静置约2-3分钟后，方可出茶。斟茶时可采用“关公巡城”手法，即巡回低斟于各茶杯，这样即可各杯茶汤浓度相对一致。于点滴间可见郭沫若先生对事茶的精通和武夷的茶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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